这会戮世摩罗抓着史艳文的衣领准备往魔世里丢，史艳文被他捅的那刀很深，出血很多，他把史艳文移到这通道口路上，手上都沾了不少。
戮世摩罗用手指在史艳文衣领上蹭了几下，总算干净了些，史艳文衣领却脏了。他把史艳文提起来，动作算不是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很粗鲁。他这会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纠结，只有恨意和报复的快感，这是非常奇妙的感受。他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装成被随意摆弄的样子，然后关键时候出手，狠狠剜下史艳文一块肉，这确实让戮世摩罗感到开心，他都要笑出声了。
正准备往里扔的时候，那个叫小空的矮子和尚，抱住了史艳文。
啧，烦得要死。
【松手。】戮世摩罗冲他抬了抬下巴。
【我不要。】小和尚明显不打算松手。
戮世摩罗反手抽出身后逆神，指着他【松开。】
小和尚一点也不怕，完全没松。
【我不想，我不要这么对爹亲。】
【闭嘴！】戮世摩罗仿佛被拨了逆鳞，【你愿意当他儿子，他却不配当你的父亲。】
【最后说一次，松手。】他声音低沉，眸子微眯，敛了光，像一块暗处的琥珀。
【我不想，你会后悔。】小和尚又摇摇头。
戮世摩罗逆神往前抵了点，小和尚脖子出现了血痕。【是你后悔，我，不会后悔。】
【你不松手，你就和他一起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戮世摩罗扯起嘴角笑了，他似乎为了这个主意感到兴奋。
说完戮世摩罗就把史艳文和小和尚一起丢了进去，小和尚抱着史艳文，没看史艳文，却盯着他。
下落的过程直直盯着他说【我很怕】，眼里却没有惧意，只是机械的重复这句。最后这句连着史艳文染血的白衣一起坠到戮世摩罗看不到的黑暗里了。
戮世摩罗在通道口站了一会，望着幽深的通道口发呆，随后把逆神插回去，转身走了。
他寻了条小河，蹲下来，慢条斯理洗着手上没擦掉的血。史艳文的血很热，带着一股锈味，沾染到他手指上，戮世摩罗觉得自己也要被腐蚀锈掉一般，所以他洗得格外认真。
小河映着他的脸，水流很急，脸庞便也变得摇曳，恍惚不清。戮世摩罗洗净了手，却不着急把手擦干，却伸进水里泡了一小会。血的温度太烫，他感觉自己会被烫出水泡，倒不是怕起了水泡，只是这细微的留在指尖，倒痛不痛的，烦人得很。
只一会，他站起来，手甩了下水滴，准备走了。临走前望一眼小河，却看到小河对面站着小和尚。
小和尚蹲着看他，河里映出来的却是他的脸。
小和尚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就像以前这小和尚仰头看史艳文一样的弧度。
河里的倒影嘴巴动一动，吐出的字句是【我很怕。】
戮世摩罗猛然暴怒，抽出逆神，运了十分力气，朝小和尚劈去，小和尚向后退一步，脸映在逆神刀刃上，刃上闪着一道冷光，河里的倒影被劈得破碎。
水溅起，一两滴溅到戮世摩罗脸上时。
他醒了，窗外月光打在逆神上，反了一道光在他眼上。
这确实不是个好梦，戮世摩罗吐出一口气，翻了个身，背着窗继续睡了。